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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悼念导师亨廷顿辞世十周年:他似乎正在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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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汇讲堂2011年第四期演讲嘉宾张维为、弗朗西斯·福山两位教授在文汇报参观。| 本报记者 傅国林 摄

编SAYING:亨廷顿福山(文汇讲堂第42期主讲嘉宾,2011年5月)是当代西方政治学理论的代表人物。作为冷战后对国际秩序的两大预言,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与福山的“历史终结论”分庭抗礼,一直是国际政治领域关注的焦点。2008年亨廷顿去世后,福山曾多次撰文纪念导师亨廷顿。在亨廷顿逝世十周年之际,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2018年8月27日在美国《国家利益》撰文“Huntington's Legacy”,从“身份政治”的角度进一步评述了亨廷顿的思想遗产。讲堂嘉宾潘光(上海犹太中心主任)推荐赵纪萍编译的此文,讲堂以此和爱思考的听友在中秋佳节分享这一特别的精神礼物。

既然在过去20年间,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和我的《历史的终结》无数次被拿到国际关系入门课程上做对比,我不妨在一开始就面对面地解决这个问题。目前来看,亨廷顿似乎正在赢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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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福大学政治学家,弗朗西斯·福山(文汇讲堂第42期嘉宾,主讲“变动秩序中的中国与世界”)

当前的世界的焦点是“民主的衰退”,无论数量和质量

今天世界的焦点并不是自由民主政府,尽管这曾是上一代人关注的焦点。亨廷顿本人所观察到的第三波民主化浪潮发生在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到本世纪第一个十年中期的这段时期。但是,自此之后,这股浪潮开始逆转,这就是拉里·戴蒙德所说的“民主的衰退”。不仅民主国家的数量下降了,也发生了重要的质变。像俄罗斯和中国这样的大国已经变得更加自信,更加强势。与此同时,在美国和欧元区经历了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现有的自由民主国家正在丧失其吸引力,民粹主义正威胁着其政治体制的自由主义支柱。

在当前的辩论中,没有人敢说当前的民主衰退是否会演变成一场全面的萧条,还是更像是股市中的回调。西方国家当前衰退的原因非常清楚:全球化引发的不平等所导致的民粹主义同时也是一场针对跨国移民潮的文化反抗运动。在这场移民潮中,大量的移民在跨越国境的同时也挑战了传统的民族认同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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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哈佛大学历史学教授塞缪尔·亨廷顿

亨廷顿的贡献“文化决定论”:共享文化推动经济成功

亨廷顿后期所有的著作都贯穿着同一个主题,这个主题就是文化。亨廷顿认为,文化深深影响着人们的政治行为,这些由文化界定的偏好对于社会经济现代化具有持久的影响力,最终将压倒由现代经济学所界定的理性的自我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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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福山《信任》

我在评论他的书时曾经说过,亨廷顿关于“文化的重要作用”的观点在总体上是正确的。我在《信任》一书中解释了共享文化如何在特定的国家内成为高水平社会信任的基础,并极大地促进了经济的成功。在《我们是谁》出版后,亨廷顿遭受指责,被斥为反移民的种族主义者。但是,在我看来,他的某些观点是完全正确的。北美的那些“盎格鲁新教徒”定居者对国家所做的贡献并非源于种族性,而是源于其所承载的文化价值观,包括新教徒的职业道德、对洛克个人主义的信仰、对集权国家的不信任,以及其他一些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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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廷顿《文明的冲突》

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中肯定了文化是政治行为的决定性因素。除此之外,书中的一些观点值得商榷。他特别指出,文化最终是植根于宗教的,而构建未来世界秩序的是广泛的宗教信仰而非更加具体的身份认同。在很大程度上,这两种看法都是值得商榷的。

关于未来世界秩序的本质,亨廷顿做过一些非常具体的论断。在这个关键时期,人们很容易忘记这一点。他并不是简单地认为文化群体会发生冲突,而是认为旧式意识形态的分野会让位于基于六、七种主要宗教文化的世界秩序。相较于跨越文明边界的范围,同一文明单位内部存在更多的团结:在同一文明单位范围内,文明开始像19世纪的帝国国家一样结成同盟来反对异己。

“文化冲突论”的局限:“身份认同”更能描述当下分裂

对于理解当代政治来说,相较于基于宗教的文化或文明,身份认同是一个更加宽泛和更加灵活的概念。身份认同是一种现代概念,它所要求的并不是物质资源,而是要求承认一个人的种族、宗教、民族的尊严,甚至要求承认个人的独特特征。从这个角度看,民族主义和伊斯兰主义——即政治化的伊斯兰教——都可以被视为身份认同的不同表现形式。

如果我们解析身份认同的心理学,我们就会发现很多被贴上宗教极端主义标签的东西并不是由宗教信仰本身所驱动的。欧洲很多年轻的穆斯林离开他们出生的国家,去为叙利亚的伊斯兰国而战,他们被困在了两种文化之间:一边是由他们父母的虔诚所决定的传统文化,一边是他们成长其间的世俗的西方文化。对于一个激进的伊斯兰主义者来说,这种身份认同方面的困惑很容易得到解决。他用一种意识形态来回答“我是谁”的问题,从而和全世界穆斯林共同体联系起来。

透过身份认同的视角而不是通过宗教文化的视角来看待同样的现象,更符合当今的现实。亨廷顿认为,文明正在以牺牲国家为代价变得更加具有凝聚力。在我看来,情况正好相反:身份认同理论往往会把社会分裂成越来越小的基于身份认同的群体。我们已经注意到穆斯林世界的情况正是如此,在那里不同的穆斯林派别实际上只是在互相交流而不是在共同工作。尽管俄罗斯、波兰、匈牙利和欧洲其他国家的新民粹民族主义者曾试图联合团结起来,但是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利益往往相互冲突,而且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会使自己陷入同少数民族的冲突之中。美国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身份认同不仅没有带来文明的团结,反而使美国陷入了无休止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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