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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青春包裹下的曹文轩

来源::网络整理 | 作者:管理员 | 本文已影响

地点:中国传媒大学52号楼101室

颜浩(中国传媒大学中文系教授):曹文轩刚刚获得了国际安徒生奖,这是继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中国文学的又一殊荣。作为中国当代具有代表性的作家,曹文轩小说的关注重点和审美特质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他的作品具有什么样的思想内涵和价值观?他的获奖对于中国文学意味着什么?我们今天将围绕这些重点问题,进行全面客观、多层次多角度的分析与讨论。

曹文轩所写的成长不是一种真实的成长

顾彦秋(2015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我想主要从三个关键词来谈曹文轩小说的特色。第一个词是“苦难”,表现童年时期的苦难是其作品最显著的特征;第二个词是“美”,这种美是古典的、诗意的,作家写苦难也遵循美的原则;第三个词是“成长”,曹文轩笔下的主人公无一例外都经历了成长,在苦难中,更是在深重的孤独感中成长。但我也认为,曹文轩所写的成长并不是一种真实的成长。如《草房子》中的杜小康和细马,一个孩子在面对“家破人亡”这么巨大的苦难时,真的能完成那种成年人都自叹不如的处变不惊、坚韧不拔的成长么?我觉得是令人怀疑的。

杨灵敏(2015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如果说曹文轩的小说有哪些打动我的地方,那一定是在人美景美的苏北水乡发生的悲剧故事,以及由此带来的历史庄严感与沉重感,这或许是区分其与一般意义的儿童文学作品的标志所在。读曹文轩的小说让我获得了一种真实的感动,这种感动来源于书中人物超越普通意义的成长挫折和苦难经历。然而,苦难叙述不应仅仅作为一种审美手段,它的背后应当有更深刻的历史形态的展现。如《草房子》中秦大奶奶的一生,不仅是个人悲剧,还是时代的悲剧,但曹文轩并没有完成这个人物的塑造,最终让这个满腹仇怨的老太太被油麻地的人情美给感化了。将苦难写得如此惊心动魄,战胜苦难的过程却被轻描淡写地处理,实在令人遗憾。

无疑会将他的乡村书写

带入某种虚幻的境地

张培培(2015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读曹文轩的小说,最容易感受到“满蕴着温柔,微带着忧愁”的古典情致,这来自于作者赋予人物的苦难体验。但我认为小说中的苦难并没有被刻意渲染和夸大,而是用诗意的环境淡化物质贫困、生老病死的悲哀,用悲悯的情怀突出人性的善良和灵魂的纯净。曹文轩的小说追求的“美善合一”和西方文学追求的“美真合一”是有区别的。他的小说的古典美是人物自然人性的散发,这与作者将文学的审美教育和人性教育融合的创作理念是一致的。曹文轩小说的阅读对象大多为十二三岁的少男少女,他们的自我意识正在发展,但是精神追求还很模糊,尚未形成完整的价值观,他们对小说中描述的苦难没有切身经历,但却能被其中善良美好的人性所感染和吸引,我认为这就是少儿文学应当完成的目标。

种晓阳(2015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我认为曹文轩小说里的“真和美”是一致的,并没有刻意夸大“美”而牺牲“真”。对这个问题的讨论要放在作品所表现的环境中,我们现在对作品中“苦难”的展现所生发出来的感受,很大程度上是站在当下、并且指涉当下的。但是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苦难”就是作品中所表现的那种形态,人与人之间就是体现出那样的人性之美。所以曹文轩的小说世界是真实的,它展现的是那个时代的真实,而不是我们基于当下对“真实”的定义。当然,作品肯定有文学化的表达,但我认为那是基于现实、真实合理的美化。

谢擎矞(2015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我认为曹文轩小说在古典美的外壳下,有意对乡村世界进行了美化。与之相对应的,是他对城市的刻意“塑造”-——城市是作为乡村世界的对立面存在的。这种对乡村的美化和对城市的贬抑是基于曹文轩“美比真更重要”的创作观,但这无疑会将他的乡村书写带入某种虚幻的境地。景致优美、人情醇厚的油麻地是一个“桃花源”,在这里保存了作者对于美好世界的全部想象,但这个油麻地与现实中国是脱节的。作为读者,我可能会被油麻地的人和事所感动,但很难被震撼。

徐小(首都师范大学2015级文艺学专业博士生):一般认为曹文轩是一位颇有古典风情的作家,但是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他有非常现代的一面。以《根鸟》这部作品为例,它的主题是追问人为什么活着?为何追求这样深刻的终极命题?答案是什么?作家自己可能并不明确。这就一点不“古典”。因为古典时代个体的价值是明晰的。只有在现代语境下,个体存在的意义才成为了问题。伊格尔顿在《人生的意义》中指出,人活着的意义在于他人。而根鸟活着的意义在于自我完善,曹文轩是以一种审美关照的方式来看待苦难的。这确实很崇高,但也会导致两个问题:一是对于苦难缺少反思,根鸟两次上当被归结为“他就是一个轻信的人”,让人怀疑他的理性有没有在苦难中成长起来。二是极度张扬自我会导致他者的客体化。如果将苦难的审美意义过分拔高,就会导致对苦难的透支。

缺乏儿童文学应有的奇幻或者“秘密”的东西

顾静燕(2015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我认为在谈论儿童文学时,首先应该确认“儿童是什么”。儿童这个概念本来就是被创造和被赋予的。儿童和成人之间的区别不在于儿童有好奇心,而在于羞耻心,正是羞耻心和仪式感将儿童和成人分隔开来。但随着电视和网络的普及,儿童和成人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小,本来被认为属于儿童的那种简单、不成熟和本来应该属于成人的复杂、成熟的东西渐渐趋同。其实这在曹文轩的小说中也能看到。尽管这次曹文轩获得的是安徒生文学奖,说明他的小说依然被视为儿童文学,但在我看来曹文轩小说中缺乏儿童文学应有的那种奇幻、或者“秘密”的东西。

张晓燕(2015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曹文轩曾评论过当代文学中的“作坊情结”,认为以“生活气息浓郁”的地方特色描写寻求自己在文坛的立足之地,是拿“土特产”与人相争的路数。但是反观他的作品,其中就充满了“生活气息浓郁”的地方特色文化:田园格调的苏北水乡、柔弱纯净的古典女性。也正是这些带有鲜明地域色彩和中国特色的故事,成为其最终得到西方文学体系认可的原因。安徒生奖选择曹文轩,正如同诺贝尔文学奖选择莫言一样,折射出西方对中国的审美想象只来自于古典、传统的那部分。

除此之外,中国在现代化进程所走过的道路、当代文化呈现的纷繁特点都没有得到充分关注,它们在审美过程中被遮蔽和忽略了。这种忽略也说明在西方价值体系中,中国文化理所应当是一个停滞、永远传统且只能传统的存在。从这个角度来说,曹文轩小说中鲜明的地方特色,是否体现出作者对于西方世界中国想象的刻意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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